云水长依

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哑铃 1

写这篇的时间我不太记得了,但是背景时间是在2018年。

如果有错敬请指正

-------------------------

12月,在跟着自家的总统施泰因迈尔在广州的机场下了飞机的时候,路德维希已经不再能感受到当他首次造访这里时的好奇。

总理、副总理、总统、外交大臣……自己家里的官员们在千禧年之后,以很高的频率对王耀家进行了访问,他对于这个新兴而古老的国度的陌生感也冰消瓦解,尤其是德/国时任总理的那位女士,在她十一次访/华的行程之中,路德维希在中/国的东西南北都留下了足迹。

即使如此,当助理拿着新任总统的访/华行程来征求他的意见的时候,路德维希看着上面的广/东和四/川,还是提出了陪同前往的要求。

而由于事先得到了路德维希也会随德/国总统一道前来国事访问的通知,虽然没有要求,但王耀还是意料之中地出现在了在机场迎接的队伍里。

这是他家的总统就任以来对一个国家进行的时间最长的访问,王耀家显然也很重视,前来迎接的也大多是些熟面孔。在简短的问候之后,路德维希跟着王耀上了车。

平心而论,他不讨厌和王耀单独相处,甚至可以说颇为享受。

王耀从来都是个七情很少上脸的人,但是他的含蓄不像是本田菊。在本田菊一度超过了作为他千年阴影的大国时,承袭自对方文明里的挥之不去的内敛和骤然强大的自满在他身上交织出了冷漠的严酷和其下的疯狂与野心,令路德维希有着非常重的恶感,甚至有过“黄祸”之说。而不去论历史遗留的印象,王耀给他的感觉恰恰相反。

大音希声,大象希形,五千年里多姿多彩的风华化入了他的骨肉,进而展示出静水流深的幽邃美感——即使路德维希深知这个国度的强大,也会不自禁地在这种宁静中感到放松。

 

这是一次促进双方友好的访问,尤其是在阿尔弗雷德在他的上司的带领下,将矛头直指欧/盟和中/国的时候。路德维希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两人之间所有有争议、包括可能存在争议的问题。

“昨天有一个对我家里一位环境专家的采访。”路德维希说,“James Thornton,他说IPCC预测,如果我们在十二年之内没有实现污染的减少的话,人类的文明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

环境问题让王耀挑了挑眉,之前为了遏制他的发展,以阿尔弗雷德为首的几个家伙沆瀣一气,要求限制碳排放,但偷鸡不成,反而被自己家里人提出的人均碳排放狠狠打了脸甚至不得不做出一定的妥协,而换了新的上司以后,阿尔弗雷德更是退出了巴黎协定。

但在那之前,欧/洲的这些人也一直以自家的环境问题为由头刁难不断。所以路德维希的话让他警觉了一瞬,但随即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James Thornton?我记得他曾经到中/国对我们的关于企业污染的立法进行过指导。”王耀说。

“在采访中Thornton也提到了这个。”路德维希说。

王耀微微前倾上身,做出了感兴趣的姿态。“你家里人对我的态度应该不会太礼貌。”

“Well,Thornton said  that one had to be pragmatic(实用主义) and the one had to  actually help the world’s largest population。”路德维希说,删去了会惹王耀不快的名词。

王耀笑了笑,忽然想起了在限制碳排放的声音喊得最响亮的那两年,他不得不面对限制中/国碳排放量所进行的数不胜数的辩论。

同样是在一个访谈中,一位院士说,“我没有否定人类的共同利益,维护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保障发/展/中/国/家的,联/合/国千年发展计划落实,难道不是人类的利益吗?”

中/国的权利,发/展/中/国/家的权利,在一百年里被无数次的忽视和践踏,他的亲人的号呼到达不了燕燕栖居的人的耳中。

强大不需要借口,弱小就是最好的理由。

“我的家人也在尽力参与减少世界碳排放。”王耀轻松地说,笑容很浅,带着眼瞳深处的波澜不惊,姿态随意,气度却雍容端雅。

在亚瑟打破他的自欺欺人之前,在他的帝国独占了世界的繁华之时,王耀是否就是这个样子呢?路德维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心里一动,却是不得而知了。

 

他出生之前,普/鲁/士的象征基尔伯特的时代,在他的文明最为兴盛的时候,莱布尼兹还与当时东方帝国的君王有过通信,在那时候的幻想里,东方如同伊甸一般,是一个生活幸福的国度。

然而,1871年路德维希诞生为止,亚瑟用船坚炮利敲开了古老帝国的大门,将其拖到了太阳底下,如同掀开了发霉的房间,腐朽的臭气扑鼻而来。之后,弗朗西斯和亚瑟攻进了这个国家的心脏,他们夺回欧洲的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在大英博物馆和法国的博物馆里陈列着,静默地宣告东方帝国的日薄西山。

路德维希的首任上司推行欧/洲强权政策,路德维希也顺理成章地将目光放在了他的欧/洲对手身上,东方古国在他的认知中几乎只余一片空白。

当时德/国向各个国家派遣了人员观察当地的社会情况,路德维希曾经和两个年轻人一起以游历的名义造访了巴/黎。

在枫丹白露宫的长廊上,他碰到了一个金色卷发的男子,对方痴然望着玻璃展台里铺陈的黑白画卷。直到几个月后跟着上司与法/国沟通的时候,路德维希才得知,对方与自己一样,是法/国的化身。

路德维希知道这里是中/国馆,但是此时刚刚将旧日里只能仰望的法/兰/西帝国踩在了脚下,这种骄傲伴随着他初出茅庐的踌躇满怀,使得他难以静下心来去欣赏这里迥异的美丽。

“Wie bitte(Excuse me)?”路德维希轻声说。

“Êtes-vous allemande?(你是德/国人)”那个男人却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反应激烈地转身。“Bien que vous avezgagné la guerre,Français est une langue internationale,Si vous voulez parler allemand, S’il vous plaît parler allemandquand vous revenez en Allemagne.(虽然我们战败了,但法语仍是一种世界性的语言。在这里请你说法语;如果你想说德语的话,回你的德/国说去。)”

路德维希有些恼怒,“Du hast Recht,(确实如此)”他尖刻地说,“Du bist so ein mächtiges Imperium, das den französisch-preußischenKrieg verloren hat。(真是强大的世界大国,却在普法战争中输给了我们)”

法国人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但他脸上的神色反而缓缓沉了下来,他露出一个夹杂着怜悯的高高在上的微笑。

“Avant 1400, c’est la Chine qui a faitl’Empire-bâtiment, a conduit les sciences, la médecine et la philosophie, et acherché à capitaliser sur et étendre les réseaux de trading qui ont facilité leflux et l’échange des marchandises, des idées, des croyances et des personnes,puis la Hollande, l’Espagne. et récemment notre Grande-Bretagne est venuedominer non pas un mais tous les continents, et exclut les origines desalphabets, de l’agriculture, des villes et de la civilisation. Dans le jeu destrônes, il n’y a pas de vaincus permanent ni de vainqueur, seulement permanentdéclinant et augmentant de grande puissance. C’est juste ton tour, mais tagloire finira bien tôt. Et moi aussi.”(1400年以前,中/国建立了庞大的帝国,推动科学、医学和哲学的发展,通过利用和扩大贸易网络,使货物、思想乃至人和信仰得以流动和交融。之后是荷/兰和西/班/牙;而现在,我们的大/不/列/颠君临了所有的大陆,破坏了当地的文字、农业、城市乃至文明。这就是一场权力的游戏,没有永恒的输赢,只有永恒的大国的崛起和衰落。你只是恰好被送上了时代的巅峰,而你的荣光很快就会过去。我亦如是。)

路德维希平静地回答道:“Verstehen Sie eigentlich, wieschwierig es für einen Besiegten ist, wieder zu stang? Jahrhundert sagteNapoleon, dass China ein schlafender Löwe ist, der die Welt erzittern lässt,wenn sie aufwacht. 70 Jahre später wachen die Löwen nicht auf. Stattdessen istsie in Abgrund gefangen.”(你真的明白一个被征服的人再站起来有多难吗?拿破仑说中/国是一只沉睡的狮子, 当她醒来的时候, 它将使世界颤抖。70年后, 狮子没有醒来。相反, 它被困在深渊中。)

法国人形状优美的眉皱在了一起,他欲言又止,只能将目光移向了陈列品。夕阳的温暖而刺眼的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打下了一层光晕。这个房间里金碧辉煌,展现出了路德维希从未见过的典雅和开阔。

世界大国,路德维希想,当他的贸易和军事的链条像亚瑟一样遍及全球的时候,他的时代就将到来。

在那个时候,路德维希还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气,藏着勃勃野心的目光望着铁王座上的亚瑟,而贪婪地将双手伸向了整个世界。

------------------------------------------------------

tbc

没写完之前我也不想发,但是路德维希那位上司过几天又要访华,我的数据就不对了……

最近还是没有精力写比较长的历史时期的,如果坑了勿念。

想要中毒组的时政粮

评论
热度(1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云水长依 | Powered by LOFTER